第(2/3)页 她惊恐未定的眼眸中透着难以置信。 景宣帝稍稍垂头,视线落在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上,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 “为何不是?”他扯唇意味不明道。 握住她腕骨的手指步步攀升,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手背、指缝、指尖,五指并拢,景宣帝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手里的‘凶器’。 云挽呆呆地注视着他,“既然是您,那您方才为何不出声?害我以为是、是歹人......” 劫后余生,紧绷的心弦忽然间断裂,云挽茫然过后,便生出无尽的委屈。 大颗的泪珠落下,似断了线的珍珠,云挽红着眼眶,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干,身形一晃便蹲在地上大哭。 “呜——” 短短一个下午,云挽被吓个半死,先是杀人、后是火灾、与婢女走散、救人、又以为遇上歹徒性命不保,方才的情形下她以为必死无疑,就连遗言都想好了。 结果却发现此‘歹徒’竟是当坐在皇宫、手握权柄的景宣帝! 云挽非但生不出一丝庆幸,甚至更窝气了。 抽泣声越来越大,云挽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头埋双膝,双肩微微颤抖,呜咽之声犹如受伤小兽,似是受了天大委屈。 手心的触感骤然消失,接着是耳畔仿若控诉般的抽泣声。 景宣帝蓦然沉默,俊美冷硬的脸庞上划过一道不自然。 无怪乎是母子,这妇人怎说哭就哭? 他盯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云挽,薄唇动了动,抿成一条直线。 “莫要哭了。”他语气干涩。 云挽不理会,反而哭得越大声。 即便他是天子,也没有权力在别人难受之际勒令不许哭吧? 明明是他先吓唬自己的,他要怪罪便怪罪吧! 女子嘤嘤哭泣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巷口外路过的人起先是感到奇怪,接着脸色微变,紧了紧衣襟小跑离去。 听说安邑坊死人了,不会这么快鬼魂就出来游荡了吧? 景宣帝感到棘手。 手心摩挲着白玉簪,他启唇凉凉道:“若再哭,夫人便自行家去。” 哭声戛然而止,云挽抬头:“陛下愿意送臣妇归家?” 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眼角噙着泪珠,粉面薄红,娥眉轻蹙,泪水浸润过的肌肤如羊脂玉,清透而细腻。 纤柔的声线带着浓浓的哭腔,以至尾音拖曳,黏黏糊糊像一团甜掉牙的蜂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