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军令是你所下,帅印是你所执。” 李万山眼神锐利,冷声道:“你不留下坐镇,何以服众?” 李万山给了嵬名令公一个看似沉重实则不容挣脱的熊抱,贴近耳畔的低语:“西凉不会忘记你,本帅亦不会忘记。待你麾下战死至千人之时,准你撤回来。” 大军如退潮般仓惶远去,卷起漫天烟尘。 黄沙上空热日如火,嵬名令公望着眼前十万张写满惊惶与认命的面孔,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斜指大地。 “挖战壕,要深掘,垒土,筑沟!” 嵬名令公立于沙尘弥漫的壕堑边缘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十万疲惫之师对阵如日中天的梁家将,纵是死战,凭眼下这残躯病骨,也难撑过一炷香的光景。 目光扫过脚下松软的黄沙,一丝冰冷的光掠过他浑浊的眼底。他想起了糜天禾——那个曾在沙漠中布下无数死亡陷阱的阴损坏都市。 沙,易掘难固。 但此刻,这却成了他唯一的生机,所以才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短时间内筑起防御工事。 三十里外,一辆华盖马车内,糜天禾慵懒地躺在其中,蹭这冰散出的丝丝寒气,轻摇白纸扇听着斥候的急报传。 糜天禾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如寒潭映月,清冷而讥诮。 “呵,这群西夏将军总算长了点脑子,竟然知道挖坑了。” 侍立一旁的梁俅按捺不住,急声问道:“第一谋士,咱们这就攻上去?” “攻?” 糜天禾眼皮都懒得抬,从鼻端发出一声轻嗤,带着近乎残忍的戏谑,“世子,你当本第一谋士带来的惊天雷,是给你听个响儿的烟花?” “惊…惊天雷!” 梁俅喉结滚动,脑中闪过那些灌满黑药,引线嘶嘶作响的黝黑陶罐,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脊梁。 “你是想把它们丢进壕沟?” “丢壕沟里?” 糜天禾终于侧过脸:“我们可没有这个准头,而且没必要如此费劲,沙,易掘难固,虽然沙堆能挡箭矢,却经不起一炸,塌方之下,能活埋多少……看他们祖坟冒不冒青烟了。” 断后阵地防御工事中,深藏壕沟的嵬名令公,听着斥候的情报。 “报!糜天禾前锋的大漠龙骑,距此二十里!” “再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