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迎面的那三箭射来之时,许长安并不是只有硬抗和如刚才那般趴下身子躲过,而后瑟瑟发抖。 他的身子无法动作,但他的眼睛却是能多做一些事情。 哪怕是低头趴在马背上,他的双眼依旧紧紧盯着那个位置,所以当暗中的两箭相碰互相抵消,崔相公还未来的及立马搭弓再回敬一箭之时,许长安便已经是猛夹马背向前冲去。 当初崔相公问他若是暗中再有一支箭射来之时能不能拦下,他的回答很自信。 可弓箭这种武器总不能一直去挡着等人家射完,更是没有办法做到光靠身体硬抗就把人家反弹死,这些都是违背常理的。 有些比较强大的武道修行者,在正面挨了一拳之后或许可以仅凭肉体使对方也承受到伤害,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扇我一巴掌你的手或许感觉不到疼,但是你多扇我几下总是会发麻的... 不过这也是仅限于肉体接触而已。 对面用的是弓箭,那这种想法就有些不太现实了,再者而说许长安并非是铜墙铁壁,一支羽箭射来,他身上必然是要有个窟窿的。 所以许长安的做法就是骑马上前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与其正面交手! 他这个做法看起来有些送死的意思,要知道在郢都城外,哪怕是面对一个普通战士,他亦是艰难苦战方能不被对方捅死,最后才由林婴白马的那一蹄子作为结尾。 而如今对方同样是位修行者,且自己硬抗了两箭已是重伤。 不过许长安在之前还说过一句话,也是回应的崔相公那句话。 在那时许长安回答能拦下后崔相公说过那一箭对方应该是并未用尽全力,许长安的回答是我就用尽全力了? 成为修行者后他从来都没有用尽全力过,郢都城外的那场战斗算是他成为修行者后的第一战,不过那场战斗有着许多约束和顾忌。 约束就是由于第一战的缘故,他不可能经过那些人的讲解便明白修行者战斗是怎么样的,所以不可能第一次便能使出全力。而顾忌在于城门守卫有着很多援兵,他需要考虑对方若是选择突然包围的时候还需要随时准备逃跑。 在遇刺的那天晚上,许长安曾奋力奔跑过一段路程,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下自己到底有多强,而那日奔跑带给他的想法就是,郢都城外的那场战斗,自己实在是没有发挥出最好的状态。 且距离那场战斗到现在已有将近三月左右,这段日子里他一直都在进步。 若是如今再次面对那位守卫战士,许长安有必胜的把握,不过光是这些自身的因素无法让他头脑冲动去找一位不知是何境界的修行者单挑。 那天晚上拦下那支流矢后,他就知道尽管对方也是位修行者,但与自己实力差距不算太过离谱。 因为从很多人的口中他都听过,修行一事天赋占据很大因素,要知道毕四迁哪怕是修行了一辈子亦是刚步入大修行者,所以许长安已经知道修行一事较为缓慢。 而即便是有人比自己多修行个十几二十年,万一他开山就如杨贺九一样用了九年十年哪怕是二十年呢? 所以靠年龄算境界,有时候靠谱,有时候亦是同样不靠谱,没有人会想到活了一辈子的毕四迁竟然会在许长安的屋子里被杨贺九一拳重伤。 在今晚上许长安则是用身体硬抗两箭,尽管是吐血重伤。 但他从那两箭的差异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要弱上一些,由弱的掩饰,强的进攻,这是刺杀时较为正确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许长安直接挑准这个较弱的! 暗中隐藏着的两位修行者始终无法明白那两人到底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行踪和数量的。 就连他们俩也只是猜测到车队中应该是有了一位少年与许长安同路前行,这也正是他们一直拖到最后一日方才无奈选择动手的主要原因。 可即便是猜到,他们也无法观察到那位少年藏在何处,明处只有那个一路上颠颠簸簸坐在马背上随意前行的许长安。 所以他们开始两箭正是为了确认另一人的方位,甚至为了稳妥起见在第一箭射出之后又再次确认了一番那人会不会如第一次那般去做。 答案是确定的。 事实上他们若是从第二箭开始便分为两箭齐射如此去做的话,崔相公的那一箭定是会直接命中其中一人面前的大树,而面对射向许长安的另外一箭这二人无能为力,刚射完一箭,再想搭弓必然是无法再能做到拦截。 那时候他们确实可以如现在做的那般收弓准备回去交付任务领取赏金。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由于那第二箭的小心谨慎才让许长安察觉出了这一丝异状,从而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传达给了崔相公。 这场暗中刺杀也将要由此演变成明斗。 不过在明斗之前,许长安还有着一段路要跑。 夜色虽然不算明亮,但那人却也可以清楚看到不远处一匹黑马驮着一位黑衣少年正在向着自己冲来。 正如许长安方才所想的那般,他确实已经收弓准备回去领取赏金,不过面对突然变化之后并没有太过慌乱,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取下背上弓箭。 一手探到身后,手指轻捻,微微拨动,从箭筒内挑中一枚锋利的羽箭,搭弓迎面再给对方送了一箭! 而后身形翻滚,改变自身位置,却依旧是藏在大树身后,只有这样才可以防止马匹的撞击踩踏。 除非是真正的强者,不然还是无法敢直面一匹迎面而来的高头大马,他的做法依旧是没有错。 一枚青叶飘飘然落下,稍微摇摆起伏,依旧保持原状。 可大约只有白天才会有人发现,叶面已经是被洞穿。 太过娇嫩的缘故,绿色汁液缓缓渗出,如鲜血般让人望之生畏。 黑夜之中,淡淡流光一闪即逝,这道流光不仅可以切断叶脉与叶茎,还可以轻易钻进人的躯体,穿透表皮与筋骨的防护,直击要害。 可它穿不透的,是一把黑色的剑。 那把剑经由那双眼的仔细观察,只要一经抬起,似乎就总能拦住一切威胁。 许长安说过自己能拦住,那他就能拦住。 不用经过大量计算来求出那支箭的速度和威力,而后再与自身实力和剑身的坚硬程度做个比较。 只要我能看到,而后抬起剑身,轻轻挥起,那我就能拦住。 他不是一个追求细致的人,他的道理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伴随着两声脆响,一声在脑后,另一声在面前。 黑剑剑柄位置震动传到手心,许长安双手紧握,微微张合,却不敢彻底松开。 而对于身后的状况则是不予理会,他认准的只是面前的那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