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二百二十八章 国防科技体系建设要三管齐下-《军工科技》

    “再比如‘生物能武器’。”吴浩的目光转向赵博士,“我们在极端环境微生物里发现,有些菌株能在代谢过程中产生高强度的生物电流,或者分泌具有强腐蚀性的酶。如果能对这些特性进行强化和控制,说不定能开发出针对特定目标的‘生物能弹药’,比如破坏敌方电子设备的生物电脉冲弹,或者分解装甲材料的生物酶制剂。”

    周院士抚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这个思路很大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技术的发展往往是‘从不可能到可能’的过程。不过,任何技术都有其局限性,你觉得这些未来装备发展的瓶颈会在哪里?”

    “瓶颈可能不在技术本身,而在‘系统融合’。”吴浩直言不讳,“单一技术再先进,如果不能融入整个作战体系,也发挥不出作用。比如,你有了能量护盾,就得有相应的探测系统提前预警,有足够的能量供应系统支撑,有抗干扰系统防止被敌方瘫痪。这需要的是跨学科、跨领域的整合能力,而这恰恰是我们最需要加强的。”

    会议室里短暂地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消化着这些关于未来的设想。汪良工推了推眼镜,打破了沉默,他的问题更偏向于宏观的国防建设。

    “吴总,周院士,张副总,刚才听了你们的讨论,我深受启发。”汪良工的语气很诚恳,“这些先进技术无疑会极大提升我们的国防实力,但国防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从长远来看,我们该如何构建一个既能支撑这些先进技术发展,又能保障国家长治久安的国防科技体系?”

    这个问题像一张大网,将技术、作战、国家战略都网罗其中。吴浩沉思良久,觉得这个问题太大,需要从多个层面来回答。

    “我觉得首先要夯实‘基础研究’这个地基。”吴浩语气郑重,“很多核心技术的突破,都源于几十年前的基础研究。比如我们现在用的钙钛矿光伏材料,其理论基础源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固态物理研究。如果我们只满足于技术应用,而不在基础研究上投入,就会像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迟早会被别人卡脖子。”

    他举了个例子:“我们的极端环境生物实验室,每年都会拿出30%的经费,支持那些看似‘无用’的基础研究,比如极端微生物的基因测序、蛋白质结构解析。这些研究可能十年、二十年都看不到直接的应用价值,但它们是未来技术突破的‘火种’。”

    “其次,要打通‘产学研用’的链条。”吴浩继续说道,“实验室里的成果,不能只停留在论文里、专利上,要尽快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斗力、生产力。我们和部队、军工企业的合作模式,就是一个尝试:部队提出需求,我们研发技术,企业负责量产,形成一个闭环。比如那个边防帐篷的降温材料,从实验室样品到推广到23个哨所,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张副总插了一句:“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以前部队有需求,找企业,企业说技术不成熟;找科研院所,院所说没有量产能力。现在你们这个模式,把‘需求端’和‘供给端’直接连起来了,效率确实高。”

    吴浩点点头,接着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培养‘复合型’的人材。未来的国防科技,越来越需要跨学科的知识。一个优秀的武器系统设计师,不仅要懂机械、电子,还要懂材料、能源,甚至懂生物、信息。我们的青年创新工作室,就是在做这样的尝试,鼓励不同专业的年轻人一起攻关,打破学科壁垒。”

    他笑着说:“林溪他们搞的‘沙行者’机器人,团队里有材料学的、计算机的、机械设计的,还有学仿生学的。正是这种跨学科的碰撞,才让机器人既有良好的机械性能,又有智能的算法,还能适应沙漠的极端环境。”

    汪良工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国防科技体系的建设,要‘基础’‘转化’‘人才’三管齐下?”

    “是的。”吴浩语气肯定,“基础研究是‘源’,成果转化是‘流’,人才是‘载体’。只有三者都强,这个体系才能健康运转,才能源源不断地为国防建设提供动力。”

    会议室里的讨论越来越热烈,其他专家和领导也纷纷加入进来。

    兵器工业集团的王总皱着眉头说:“吴总刚才提到‘颠覆式创新’,我很认同。但颠覆性创新往往意味着高风险,失败的概率很大。在目前的体制下,如何平衡创新风险和成果产出,这是个难题。”

    吴浩回答道:“我们的做法是‘小步快跑,快速迭代’。把一个大的创新目标,分解成一个个小的节点,每个节点都设置明确的验证指标。一旦发现方向不对,及时调整,避免大的损失。比如我们的固态电池研发,前前后后经历了十几代样品,每一代都有改进,也有失败,但每一次失败都让我们离成功更近一步。”

    生态环境部的专家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未来战争,不仅要考虑军事效益,还要考虑环境影响。你们的技术,在环保方面有没有什么考量?比如武器装备的废弃物处理,能源系统的碳排放等等。”

    赵博士接过话头:“这正是我们生物实验室的研究方向之一。比如,我们正在研发能降解弹药残体的微生物,让战场遗留的未爆弹药能在自然环境中被逐步分解,减少对生态的破坏。还有,我们的光伏、风电都是清洁能源,用它们驱动的武器装备,从全生命周期来看,对环境的影响要小得多。”

    周院士听着大家的讨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中央,声音洪亮:“今天的讨论很有价值。从具体的技术参数,到作战思想的变革,再到国防科技体系的构建,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项项先进的技术,更是一种前瞻的视野和务实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