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偲想往里挪一点,奈何身边坐着周斯年,他一副我不挪的架势,也不好叫宁偲开口,就这么被挤在两人中间。 苏青柏身上淡淡的木制香气飘了,像是某种香水的尾调,很清新很好闻。她记得苏青柏明明不用香水来着。 宁偲下意识地朝李倦看过去,他正偏头垂眼跟同行的男人说着什么,男人笑眯眯的,嘴唇一开一合,李倦嘴角抿得平直,要是了解他的一定知道他走神了。 瞿芮给苏青柏倒了一杯酒,苏叔叔,你和阿偲迟到了必须罚一杯。 宁偲说:我没有迟到。 瞿芮给她使眼色,怎么没迟到啊,你看周叔叔都主动喝了,你们俩也得喝。 瞿芮拎着一杯酒递给宁偲。 宁偲其实很少喝酒了,自从闹了肠胃炎以后。滴酒不沾,瞿芮递给她酒,也不是真要她喝,只不过又是助攻。 换做以前,别人帮忙喝了就喝了,顶多被起哄一下,她一笑了之。但是今天李倦也在,她不敢胡来。 宁偲接过酒,下一秒,就被苏青柏抽走,放到了桌面上。醇厚的嗓音说:她喝不了。别为难她。 瞿芮笑眯眯的起哄,哎哟,苏叔叔,你心疼我们阿偲就直说,那要不,两杯你都喝了吧。 苏青柏不否认,好。 宁偲呼吸一滞,她拿起桌上的酒,没事,一杯酒我还是可以的。说完,她仰着头灌了进去。 她的余光瞥着李倦。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跟其他人没区别,只觉着入口的酒水又苦又涩。 喝得太急,酒水洒了一脸,苏青柏快速抽纸递给她。 宁偲垂眸看了一眼,用手擦干脸上的水渍,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其实包厢有洗手间,她也不是真想去,只是想出去透口气。 她狼狈地离开包房,转身下楼,小跑到停车场,靠在一辆黑色的车后面,浑身脱了力,滑下去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颊。 就这么冷静了一会儿,她从口袋里掏烟和打火机,摸了半天只摸到了烟,没摸到打火机,这才想起来放在办公室了。 她把烟叼在嘴里,咂么着烟味,也没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那人影子高大,只不过外面太暗,根本看不见影子,他俯身,点燃打火机,送到宁偲的面前去点烟。 宁偲被吓得摘了烟,仰头看过去时,张着嘴定住了。 李倦! 宁偲的瞳孔紧缩,将她此刻的惊诧慌张袒露的一清二楚。 李倦慢条斯理的关掉打火机,递给宁偲:不要么? 宁偲一时哽咽,张不开嘴,只好摇头。她本能的把烟藏在身后,用指尖碾碎扔在脚边,像个偷吃糖果被抓现行的小孩,无措地站着。 直到她摸到粗噶的烟丝,这才反应过来,她跟李倦分开三年了,这三年她都没有听李倦的话还好戒烟啊,烟瘾反而越来越重了。 李倦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塞嘴里,按燃打火机用手拢住火苗,点燃烟。 他把打火机塞口袋里。深吸了一口烟拔出来夹在指尖,仰着头缓缓吐出白雾。 他食指和拇指捏烟的动作娴熟,像是长期抽烟形成的。 李倦以前从不抽烟的,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他不是最讨厌烟味吗? 看到他这么老练的抽烟,宁偲的心脏一阵一阵紧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又松开,反反复复。 你……宁偲干涩吐字,怎么也开始抽烟了? 白雾笼罩着他的脸,他的声音也变得不是很真切,又很随意,想试试,就抽上了。 哦。宁偲点头,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忍不住叮嘱,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说完她觉着自己多此一举,李倦什么都没说,朝她瞥了一眼。 宁偲抖掉手里的烟丝,掌心轻轻蹭了一下,看向李倦,我先上去了。 宁偲。李倦叫住她。 宁偲感觉自己像是颗生锈的零件,脑子和动作都跟不上指令,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倦靠近,尽管眼眶酸涩泛疼,还是舍不得眨眼。 她好怕,她一闭眼,李倦就从她面前消失了。 李倦捏着眼,垂着眼,冰冷的视线从薄薄的眼皮垂下来,他缓慢开口:又要跑? 我没跑。宁偲心口猛地钝痛。 李倦也不逼近,身上的气息足以笼罩宁偲,叫她逃不掉。 以前李倦靠近时,宁偲你会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蹭着他的脸颊,餮足地叫他倦倦。 以前她是真的很喜欢李倦身上的味道,如今添了点烟味,更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发了疯想拥抱他。 只是,她眼神触碰到李倦冰冷的视线时,一切坏心思都被摁灭在心里。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墨灰色大衣,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倦说:来了几天了。 宁偲又问:休假吗? 他记得李倦每年都会休几天假,三年前那会儿,他们一起去古寨过年,后来她去了港市,李倦就为了她一天两天内往返港市,就为了抓她。 李倦垂着眼睛,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也不算吧,过来参加一个交流会。 宁偲听得入神,这是她错过三年里的点点滴滴,她像个好学的孩子一样,通过只言片语拼凑着李倦这三年的生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