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第二天,北岩一众人搬到一条街外,原是一位旧官员的府邸,不知道肖金宇怎么弄到手的。 热闹了一个月,突然的冷清让允芸不自在,尤其当庄云铖说他和小蝶要出门一段时间,更让她闹心,焦愁地问:“你们都走,就我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过了十八,你就十九了,该有自己的主意了,还问我们?”庄云铖不紧不慢地说,“家里也不是没人,曾福,玳安,莲花,李婶秦婶都在家,你如果还嫌无聊,去北岩家也可;再有,你舅妈家,白辰轩时常叫你去;或许还可以去看看你干娘和文老师,长大了,人情礼数更要放在心上。” 允芸也无可回话,拿一双筷子一粒一粒地往嘴里喂饭,一片愁云惨淡的样子。 小蝶与庄云铖知道她的性格,只相对一笑,都不理她。 刘臻早在两天前已经交代明白此行的任务,庄云铖和小蝶今天出发,他带上一封羊皮信笺,和这把肖金宇赠送防身的勃朗宁手枪,他们的目的是一个隐居山林的隐士——瞿天临。 二十几年前,秉承着“师夷治夷,中体西用”思想的洋务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军事改革的探索,为了实现自强,提倡兴“西学”、提倡“洋务”、办军工厂,生产新式武器、建立新式军队。瞿天临是当年洋务派的地方官,他参与了协助建立新式海军,督办造船造舰的过程。清政府政治腐败,守旧派与洋务派水火不容,碰撞异常激烈,因此在海军建设,船舰建造的军费上出现问题,大量军费被侵吞,导致海军建设粗糙,战斗力量尤其薄弱。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爆发,中国战败,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清政府被迫签订《马关条约》,损失巨大。 洋务派发起的这场持续几十年的运动破产,守旧派疯狂攻击,多指责北洋水师军队缺乏训练,没有作战能力,船如泡沫造,一炸就稀烂,炮如黄泥和,只闻声却不响。中央政府追责,瞿天临在追责之列。庄云铖父亲**在守旧派与洋务派斗争中,保持中立,实则属守旧派,只是当年奉命巡阅地方,与瞿天临结交,这次他大难临头之际,给**写来一封信,**知道他为官廉洁,是刚正的人,于是从中斡旋,救下他一命。他从此归田,由于老家在北京,就从地方回到京城,在附近的山里做了隐士。庄云铖得知,他就在城外五十几里外的泉山,他的家人会定期给他送些生活物品。 这座泉山是座山内山,虽然被其他山峰环绕,然而最高,在绵延的群山中突出峰顶,庄云铖与小蝶两个先雇马车来到驿站,眼看还有几里路程,而且道路崎岖,于是步行去。 “据刘臻大哥说,瞿天临老先生在泉山脚下修行,我们只需要翻过眼前的这座山就行了。”庄云铖仰望着这座郁郁葱葱的山说。 “既然他与家人还有来往,一定有通往他住所的便捷的小道,否则天黑之前我们未必能到泉山脚下。”小蝶说。 “是吧,”庄云铖呲呲牙,已经热得冒烟。 从这儿看去,太阳聚离泉山顶还有几尺距离,灼灼日光把青山照耀得发光。 两人在山脚寻了许久,竟没发现一条可上山的路,“刘臻大哥说瞿天临老先生不愿不让人打扰,但家人又要时常看望,只好命人走出一条隐匿的小路,这条小路,少有人知。”庄云铖说,“关山难越,如果硬走出一条路,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刚才太阳光强烈,走过也没看见,现在你看,”小蝶指着半山腰的一条线似的一条小路说,“那是条路。” 庄云铖眯着眼看看,好像是的,于是往那里走,拨开灌木丛,一条细窄的小路慢慢显现出来。 “这也能走人?”庄云铖杵着,说,“两边灌木横生,又是锋利的叶片,又是带毒的刺。” “你比我还娇贵了?”小蝶笑道,“还不如女人。” 庄云铖笑嘻嘻道:“长这么二十几年了,从来没走这种路。” 小蝶还保持着随身带着那把小匕首的习惯,她削一根称手的树枝给庄云铖。 庄云铖走在前边,一手用树枝拨开两边的灌木丛,一手拉着庄蝶向若隐若现的小路前行,不多久,他就没了力气,膝盖如火烧一样灼热疼痛,“我走不动了。”他把树枝拄在地里,呼呼地喘气,置身树林,高大的树木早挡住视线,完全看不到远处,庄云铖抱怨:“不知还有多远。” “才走几步呀,早着呢,”庄蝶看着一缕缕从树叶间隙照射进来的淡黄色光线,说,“趁着光还明亮,赶快走,再迟一会儿,这里可就没这么明亮了,不知这地方有没有野兽什么的。” 庄云铖看她一眼,说:“来。” 小蝶把手递给她,两人继续沿着这条幽径向上攀爬。 当光线颜色变深一些,他们到达半坡,眼前突然没有了去路,右侧是野草杂乱生长的涯,向上是纵横交错的树藤、灌木,左侧是紧密交织的带刺低矮树丛。 “这下可好了,没路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