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完,他便走了,李元樱丧丧地出来,弱弱地说:“爹说得对,他们始终是爹娘,我不能不认,婚姻大事,又怎么能全凭你我做主呢,辰轩,送我回去吧。” “不是这样的,你等我。”白辰轩说着就提着钱追出去,看见李晟正脚步生风地走,叫住他说:“等等,伯父,我有话说。” 李晟自信事情不会无疾而终,他把刚才的话故意说给女儿听,是因为他坚信元樱绝不是个叛逆的人,即使有时候会调皮一些,但她识大体。 “你有什么可说的?”李晟问。 “您了解元樱,但您不了解我,所以不能完全否决我,”白辰轩说,“我是个好人,我留过学,有一份工作,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可以保证元樱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社会变了,女人也该有选择的权利,她们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李晟漠然盯着他。 “而且,这里——”他提起箱子说,“这里是三百大洋,你的要求我也能满足。而且我们情投意合。” 李晟半晌没说话,忽然开口问:“元樱在你家吗?” 白辰轩犹豫片刻,说:“是。” “送她回家吧,黄花大闺女不能随便在外过夜。”李晟转身离开,白辰轩杵在这里,他看到希望,因为李晟没有把元樱带回去,而是叫自己送回去,但这钱他并没收,让白辰轩不能确信。 稍晚一点,白辰轩送李元樱回家。 “我爹说什么了?”元樱问。 “送你回家。” “没其他的了?” “没了,你回去以后也别乱跑,父母是天,你拗不过,你我做到这份儿上,是最大限度了。” 李元樱答应他,白辰轩送她回了家,两人终日浑浑噩噩地度日,李元樱茶饭不思,李晟一家人都很着急。 两天后 允芸那天一感冒就持续了两天,现在还没见好,多余的担忧使她心情惆怅,病情不减轻反加重了。庄云铖特地叫了陈琪儿来看望她,然后又去找白辰轩,既然中医治了不见效,就再试试西医。因为前些天答应瞿颖娇要陪她去看望瞿天临老先生的,然而允芸这样病着,是去不了了,于是叫小蝶去回话,至少也得等允芸病好之后才去。 允芸刚瘪着嘴喝一口药水,就恶心得吐出来,咧嘴皱眉说:“其实我也没多大病,每天喝这个真是遭罪了。” “病怏怏的,还嘴硬?”陈琪儿劝说,“你还是喝了吧,你不知道你哥哥多担心。” “我也知道,但我更知道我这个病多半是心病,我只是摆脱不了那个念头,一想起就觉得伤心难受。” “什么念头?” “我没对姐姐和哥哥说,害怕他们更担心,只对你说罢,你别告诉他们。” “什么?” “我觉得我活不长了。”允芸惊恐地说。 陈琪儿不悲反笑道:“你说什么呢?” “你笑什么?” “我笑你疯了,”陈琪儿抱着小宝,腾出一只手拉着允芸,说:“可别给自己胡乱许愿,我们乡下都忌讳这些的。” “你不知道。”允芸伤感地摇头说,“我们这么大个家,当初这么显赫的一个家,你看现在成什么样子?父辈,祖辈都没了,根基没了,就是树没了根,那它可怎么活,尤其是我,无依无靠……” “你还有家人,怎么就无依无靠了?” “表哥才二十二,就要结婚了,哥哥二十五,更快了,我终将成为外人而已;而且我早晚嫁出去,一切更变了,我们家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像是诅咒一样,我又怎么逃脱。”允芸出了魂儿似的,她像是描绘着将来的画卷一样,这幅画栩栩如生,让她相信这就是真的。 “你想多了,我的妹妹,”陈琪儿和声细语地说,这时小宝吚吚哑哑地做哭状,陈琪儿忙起身哄他,边说:“要说无依无靠,怎么能跟我比呢?可我只想着怎么活,从没说去想怎么死,即使生活再难,至少为他活着,把他养大。”陈琪儿看着怀里含泪的小宝,他才一岁多,没了自己,他可怎么办。 允芸有感,伸手说:“给我抱一抱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