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万幸的是在这一身青绿的梅树之下还站着一个一身青绿的穆春雨。 陈文豪来不及考虑着穆春雨为何在此,连忙走上前道:“穆姑娘。” 穆春雨转过头来,微微有些诧异,“陈公子为何在此?” “先前有一个友人离去,我便送他出园,回来之后便想四处走走,就到了这里,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穆姑娘。”陈文豪解释道。 穆春雨点点头,没说话。 陈文豪便道:“为何穆姑娘会来到此处呢?” 穆春雨笑了笑,“这些年帮家族里头经商,忙得焦头烂额,对诗文有些疏漏了。如今竟也评判不出诗词的好坏,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为才女这个称呼,心中有愧,便从那文会之中走出来,也算是散散心罢!” 陈文豪果然是榆木脑袋,此时就只是道了一声原来如此。 两人相顾无言,穆春雨微微撇过脸去欣赏这梅园的风光。陈文豪此时便有些局促,忽而咬紧牙关,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几朵用鲜艳的红布包起来的牡丹花。 可是这鲜花哪里能放在怀里?如今已是褶皱得不成模样。 陈文豪有些失落。 穆春雨却惊讶地叫了一声之后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花瓣,“这是从牡丹园里边摘下来的吗?我很早之前就想去牡丹园看看牡丹花了,却一直因为家中的各种事宜耽搁了下来。真想去看一看。” 陈文豪松了一口气,脸色便格外欣喜,“其实就只要穆姑娘想去,任何事情都耽搁不了的。” 他没说我陪你去,他果然不开窍。 穆春雨便点点头,此时走过来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子,模样可人,远远呼唤道:“春雨?你在这儿做什么呢?大家都在催你了。” 穆春雨连忙转过脸,笑了一声,“方姐姐。”又连忙给陈文豪介绍道:“这位是方家的千金,名作方慕鲤,乃是苏州最有名气的才女了。” 陈文豪躬身行礼,“见过方姑娘,在下陈文豪,乃是一介书生。” “是我的一个朋友。”穆春雨解释道。 方慕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朋友?我看不像是朋友这么简单吧!怪不得穆姑娘一直对唐公子的示好不放在心上,原来早就有了意中人。” “不是,不是!”穆春雨有些急,“真是一位朋友。” 陈文豪微微有些失落,“穆姑娘说得没错,只是一位朋友罢了。” 方慕鲤看着穆春雨将那几朵牡丹藏在了身后,便不再多说,“好了好了,急什么?无非就是随口一提罢了。”末了又看向陈文豪,“既然陈公子是春雨的朋友,想必也是经纶满腹的才子,到不如在文会上做一首诗词,也叫旁人看煞眼?” “方姑娘还是莫提了,在下只是一介迂腐书生,对作诗实在是不够精通,到时候免得叫旁人看了笑话。” 方慕鲤只道这话是陈文豪的谦辞,便道:“也就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还是且先回文会吧,免得叫旁人多嘴说咱们没有礼数。” “自然如此。” 。。。 。。。 再回到古五松园的文会上之时便有一大帮子人喝倒彩,无非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例如“穆姑娘怎么去了这么?难道是看我们这些书生看不上眼么?” 穆春雨笑道:“怎会如此?只是在外头遇上了不少的美景,一时之间被那些美景吸引住了,这才堪堪忘记了文会。也是小女子的过错,还请诸君勿怪。” “看来穆姑娘还真是性情中人,小生佩服!” “公子可不是再说酸话吧?” “怎么能呢?穆姑娘多心了。” 客套了一阵子之后忽而有人将话头转向了陈文豪,“咦,这位公子如此面生,还不晓得是何方人士?如何称呼?” 陈文豪还未来得及回道,就听见下边有一人大声回道:“那也该是你眼拙,这位公子姓陈,名文豪,乃是一介大儒!原先在学院之中就多得夫子喜爱,这些年一直查无音信,鄙人也想问一声陈公子如今在哪里高就?官居几品?” 方慕鲤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陈公子究竟惹上了何处的仇人,竟然在这文会之上来了一手捧杀?转头看了陈文豪一眼,只见陈文豪面色淡然,如泰山崩于前而波澜不惊,心里边略微有些惊奇,对陈文豪也生出了略微的好奇,难道这陈公子还真是学富五车? 其实听到那人替自己回话陈文豪同样有些惊异,转过头去看见那人的脸面之后便晓得缘由了。 那人名作周奕,乃是陈文豪的同窗,其实学识也不错,只是在学院的时候一直居于陈文豪的脚下,心里不忿,对陈文豪颇有微词。 值得一提的是在学院时候陈文豪他书呆子的这个外号就是最先从周奕的嘴里说出来的。 猝不及防遇上这等事,陈文豪有些不知所措,只中规中矩地抱拳道:“兄台高赞了,在下就只是一个读书人罢了,大儒这种名声在下是敢都不敢想的。” 周奕笑了笑,愈加得理不饶人,“看来还是陈兄谦虚了,若是陈兄都不敢称大儒,在下几人岂不是脸草鸡土狗都不如?” 这话出口,文会之中的弩拔剑张的意味就明显得异常。 另外几个同窗同样也是十分惊讶,虽然说在学院读书的时候就都晓得周奕心眼小,但从来没有想过几年后周奕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中给陈文豪下这么一招,便有一人起身打圆场,“哈哈,周兄吃醉酒说笑了,也得亏你如此抬爱陈兄,倒不如将这等名声摊在我的头上,也好叫我出门的时候有十成的底气不叫人看扁了!” 周奕没有顺着这个台阶下,“我可没有吃醉酒,以前在学院的时候夫子就说过陈兄大儒风范已成,如今离学院有七八年的时间,陈兄若是还未成大儒的话便说不过去了吧!” 听完这话,打圆场的那人脸色铁青,冷哼道:“我可从未听过夫子说过这话,这不该是周兄记错了吧!” “呵,你当年就是一个只往烟花巷柳里边钻的人,怎么能有幸听到夫子的教诲?!” 那人脸色愈加难看,冷哼了一声拂袖坐下,心里头也对陈文豪有了淡淡的担忧。 陈文豪冲着这人报以谢意,转头看着众人,“在下确实只是一个学识浅薄的读书人罢,实在是当不起大儒的称号,还请周兄莫要再厚爱了。” 此时那姓张的文士站起身来,“大家都莫再说了,你们两个没事,倒是将我们这些在座的人贬低得一无是处啊!哈哈,你们两个都该罚,这样吧,一人做一首诗,怎么样?” 周奕便道:“好!” 陈文豪歉意地朝着众人行礼,“实在是抱歉,在下不会作诗。” 张姓文士眉头就皱了,心想自己好心好意给你一个台阶下, 你竟然拂了我的面子!在座的各位哪个不会做两三句诗?还是说你真是才高八斗的大儒,看不起我们在座的各位,不肯作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