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巴笺-《凰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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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得了,得了。你过来。”襄王一手抓着狼毫,另一只手朝陶四娘招了招。他不做任何铺陈,眼皮一扬,大咧咧的问:“癫狂的癫里边是页还是贝?”
陶四娘被襄王突如其来的问话问的一怔,话音儿拖得长长的“啊?”了声。
襄王不奈烦的扁扁嘴,正待挥手把陶四娘撵出去,陶四娘反应过来,道:“回禀王爷,是页!是页字儿,没错。”说着,趋奉笑意延至眸中。
襄王闻言,色容稍霁,点点头,“哦,是页。”蘸饱了墨,刷刷点点将一个醒目的癫字写在巴笺上。陶四娘窘迫的杵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陶四娘思索片刻,趋步来在书案旁,挽起袖子为襄王研墨。她执起墨条才发现砚台里的墨满够用,进退两难之间,襄王对她言道:“你把绢帛收好。我这回用巴笺折辱东谷谢氏!”
“婢子遵命。”陶四娘恭恭敬敬应道,撩起眼皮看看丢在地上的除了巴笺还有鸾笺、青笺。兴许襄王将秋水宫的笺纸都搜罗来做了比较。
可是,不用绢帛改用巴笺就能折辱人家了?这难道不是自降身份?陶四娘暗自腹诽,动作麻利把绢帛归拢整齐,不作声息。
“哼,区区一本变文就能把我堂堂南齐王爷打垮?谢氏小儿果真无知!”襄王恨恨叨念。
恐怕襄王还不晓得,已经有嘴皮子利索的小黄门充当讲唱艺人的角色,将《襄王变文》声情并茂的在宫里悄然传播。奴婢、宫婢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襄王、祚俢以及古敏、荣浩,还有心如蛇蝎的柳贵妃娘娘。
陶四娘体味到深宫生存艰难的苦楚以后,为人出事乖觉许多。即便陶四娘通晓襄王道出的每个字,但她仍旧装聋作哑,假装拾掇绢帛是能令她忙碌终生的活计。
襄王却不肯放过如履薄冰的陶四娘。
“我说话你没听见,还是哑巴了?”襄王停了笔,在砚台边沿舔舔笔尖,斜睨着的陶四娘,语带不善的问道。
“王爷恕罪。婢子愚钝,不甚明了王爷所言,是以不敢随意评述。”
襄王默默不语盯着陶四娘满目疑惑惶恐以及微微轻颤的长睫看了须臾,自言自语道:“哦,也难怪。你不能出宫,哪里晓得外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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