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半途而废-《凰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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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香璩没想到何迢迢打蛇随棍上,提出要去见夏惜时一面。华香璩想了想,道:“也好。”
夏惜时在太子府无名无分,与贱妾无异,若不是碍于天弥女的面子,华香璩也不会给她拨了院子和仆婢。何迢迢到在夏惜时居住的院落外面顿住脚步,四围打量。
这座小院偏僻且静谧。最适合诵经礼佛。何迢迢眸中划过一丝不悦。如果夏惜时能得华香璩青睐,与他里应外合做起事也能得心应手。
来东谷之前,天弥女就嘱咐过夏惜时,务必牢牢抓住华香璩,就算抓不住他的心,也要抓住他的人。夏惜时答应的好好的,可真到在东谷,又满不是那么回事。
何迢迢拢了拢衣领。他从华香璩那儿出来走了这一路都半滴汗都没出,反而觉得从芯儿里往外冒寒气,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丁内侍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何先生您快进去吧。”
何迢迢从怀里摸出两张叠成四方的飞钱,塞进丁内侍袖袋,道:“此番多亏丁内侍,我才能见到太子殿下。”
丁内侍单手捂住袖袋,笑道:“何先生哪里说话。太子殿下想见谁不想见谁哪是我这个做奴婢的能够左右的了的呢?!”
左右不了?才怪!
何迢迢笑容堆垒,道:“丁内侍客气了。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丁内侍唇角坠了坠,捂紧袖袋的手松了松,道:“先生请讲。”
“在下想请丁内侍在太子殿下面前多多为夏小娘子美言几句。”说着,何迢迢又摸出两张叠成四方的飞钱塞进丁内侍袖袋里,缓声说道:“有劳丁内侍。”
丁内侍马上浅笑出声,“先生无需这般多礼。”
何迢迢微微欠身,道句:“丁内侍当之无愧。”
俩人在外边你来我往,虚情假意的当儿。夏惜时已经得了信儿,知道何迢迢探望她来了。她利用这点空当,重新晕了胭脂,涂了口脂,好好装扮。
自打离开永年县,跟何迢迢到在西陈,她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从初时的担惊受怕,到后来的被逼学习各取悦于人的手段。短短数月,夏惜时就已是心力交瘁。
在来到东谷之前,夏惜时从何迢迢口中知晓了谢玉姝的真实身份。她居然是东谷秦王的女儿。到了太子府,华香璩几次三番流露出对谢玉姝的觊觎。凡此种种,都让夏惜时且妒且恨。但是,除了妒恨她束手无策。既不能让华香璩替她出气,又不能亲自走去南齐找谢玉姝算账。
那日,夏惜时望着身畔沉沉睡去的华香璩,忽觉心灰意冷。她为了报仇,沦为华香璩掌中玩物。最终却与报仇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华香璩厌了就厌了,夏惜时求之不得。她在这小小院落里,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仇也好,恨也罢一一对她挥手作别。夏惜时也不愿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复仇大计。单单是想,也没用。付诸行动,夏惜时又深感力不从心。她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兜兜转转怎么也绕不出来,便索性停在原地不动省些力气。
何迢迢的到来,使得满腔愤恚重回夏惜时胸臆。她又想起了冤死的阿娘和一切导致她落得如斯田地的谢玉姝。
拜飞钱所赐,何迢迢能与夏惜时单独相处。
他在华香璩那里用的是冰雪,到了夏惜时这儿却是热气腾腾的香茶。
何迢迢将茶盏拢在掌心,汲取着融融暖意。
“你将圣女教授与你的本事都忘到爪哇国去了?你不在华香璩跟前儿伺候,如何能助我成事?”看似简单的问话,经由何迢迢的口说出,就满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严苛。他通身煞气也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夏惜时心尖儿颤了颤,仰起头,眸光盈盈,轻声言道:“奴对太子殿下曲意逢迎到头来他终归是腻了,还望先生明鉴。”
“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甘情愿蛰居此处,丝毫没有重归华香璩身边的打算。倘若圣女知道你是这般为她效命的,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又或者,会把你速速召回西陈,为她炼药出一份绵薄之力。”言辞间没有胁迫亦没有威逼。夏惜时却感到了切切实实的恐惧。她慌忙摇头,道:“先生,奴并非心甘情愿蛰居,而是在冥思苦想如何能够投太子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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