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 何去何从-《凰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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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玉姝摆明了是小儿胡闹,你还夸她?”谢绥嘴上埋怨,心里担忧,“且不说南齐和东谷对峙沧水,就说那周竹如何能听玉姝调派?再则,华香璩若逃往沧水,他说不定会将玉姝捉住威胁我们。”

    闻言,谢绾眼含热泪,“明达,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不速速派人截住玉姝,锁也好,关也好,万万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谢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姐夫,事不宜迟。”

    秦王忖度片刻,“玉姝自有玉姝的打算,我信她。”

    两行热泪自谢绾眼角滚滚而落。

    谢绥忙道:“姐夫,玉姝擅长写画作诗,可带兵打仗,她一个孩子哪里懂得?我们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孩子?你眼中的孩子,不仅懂得从贵霜给我物色宝马良驹,还懂得让馆陶牧在那里兴建学馆。不知你听说没有,吐蕃的牧民都晓得谢玉姝所做的望果鼓曲。”秦王坚持己见,“没有把握,玉姝绝不会贸然行事。我信她!”

    秦王再三申明他对玉姝的信赖,谢绥自知劝不动他,苦着脸,默然不语。

    清晨,沧水两岸起了薄雾,周竹手扶刀柄,望向南齐大营。

    虽远远相隔,周竹却仿佛听听到旌旗招展,猎猎作响。

    何迢迢站在周竹身后,默不作声。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沈昂占据都城的消息很快就会送达沧水。何迢迢强自压下心中不安,故作镇定,沉声言道:“周将军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可惜生不逢时。”

    闻言,周竹一怔。他稍稍偏头,向身后瞥了一眼。但见并无其他人,周竹松了口气。

    这个时辰,副将们忙于操练士兵,处理各项庶务。

    何迢迢不等他答话,又道:“周将军若能擅用这二十万大军,必有一番大作为。”

    周竹立刻板起脸孔,低声斥道:“先生到在我东谷大营胡言乱语,难道不怕我一声令下,将先生推出去砍头?”

    何迢迢呵呵笑了,“在下全心全意为将军筹算,将军哪会为难我呢?”

    周竹冷哼道:“先生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

    “以将军才干,何须屈居于人下?倘若将军振臂一呼,响应者必定多不胜数。”

    周竹唇角坠了坠,眼帘低垂,三缄其口。

    何迢迢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国君主已经攻入都城。”

    一听这话,周竹紧攥刀柄,想要抽出钢刀,剁下何迢迢的脑袋。

    何迢迢见状失声道:“将军可与国君共享东谷江山!”

    周竹骤然顿住,思量片刻,将抽出一半的钢刀送回刀鞘。

    何迢迢长舒口气,“在下来此之前,国君曾说,东谷全靠将军撑起整个大局,与华香璩相比,将军更有威望。”

    周竹定定望向水面,良久才道:“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

    何迢迢缓声道:“将军岂是池中物?纵使没有华香璩,将军也会成为枭雄霸主!”

    “霸主?”在此之前,周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称王称霸。经何迢迢点拨,周竹认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若真如何迢迢所言,都城已然落入沈昂之手,华香璩性命也就难保。那么,他可以回京救驾,也可以等沈昂杀死华香璩以及华香璩的兄弟,再回京救驾。

    “将军如有顾虑,在下可以向国君提议,与将军定下盟约。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何迢迢满面至诚,周竹不由得信了他三分。

    “怎能凭先生一家之言,断定都城情势呢?”如果何迢迢所言非虚,很快就会有人送来都城的消息。

    何迢迢微微颌首,“将军正好趁这空当多做权衡。”

    不用权衡,周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生逢乱世,恰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沈昂与将官们通宵饮酒,东方泛白才沉沉睡去。

    这里不比西陈,沈昂睡的不甚踏实,日上三竿便起身处理政务。夏惜时得了沈昂宠幸,自觉比其他妃嫔高出一筹,愈发颐指气使。

    沈昂一走,她就开始梳洗打扮,换上新衫,去到独孤明月居住的宫室。

    独孤明月正忙于好言安抚唐延。

    “世子兄,国君待你宽厚,你就安心住在宫里。”独孤明月将醒酒汤放在唐延面前,笑呵呵的说道:“而今,皇宫是都城最安全的地方。况且,秦王府已然烧成一片残垣断瓦,你回去也没有容身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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