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 旧部天权-《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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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说北王爷新到东青,今日要将金满楼里的好酒全包了,以备来日宴客。这事放在往常还好,不止金满楼不敢怨言,宾客也舍得割爱,可今日恰巧遇到个愣头青。
那左青牛也是浑不吝,醉了酒后早忘了谦让,不顾镖头拉扯,死死摁住桌上一坛酒不放。魏镖头也是奇怪,以这小子胆小如鼠的性子,平日别说好酒,便是无故被人冷眼唾骂,他也铁定低头哈腰,哪敢争执半句,现下竟然动起手来。
钱掌柜一旁使眼神说除了女儿红,店里还有的是酒,心里害怕出了岔子,想着息事宁人。
可那青年镖师马尿上了头,倔着脖子说非要这坛,别的再好偏不要。
那王府管事来气,甩手就是一耳光,娴熟得很,左青牛脑袋一歪便嗡嗡作响,扭头又吐出一口猩红,他呆若木鸡愣着,还听那人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说狗一样的东西,给脸不要,连王府的东西也敢抢。
王府管事常年忙前忙后,谁见了不是点头哈腰,巧取豪夺就没听人说过半个不字。
一旁钱掌柜劝说您老息怒,外乡人走镖不醒事,又暗暗塞了两锭银子。
那管事仰着鼻孔睁开眼,旋即看见只酒坛子迎面砸来,哎哟一声,便捂着流血的脸面靠实在椅子上。
“王府又如何?小爷还偏就不信!”
苏少爷扔了手上破碎的陶罐,大概醉了茶,转身又抄起长凳砸了下去,板面结结实实砸人脑门儿上,一顿乒乓觉得不过瘾,没人敢拦还上前揣了两脚。
那管事养尊处优哪扛得住揍,想当左相的儿子揍得更狠还能爬出门。
阿奴觉得往日温雅的少爷有些反常,见人没有动静,上前探了探鼻息,不无遗憾说,“少爷!死了!”
那钱掌柜一听,一屁股跌在地上,直呼“完了,全完了!”手上的符箓滑落出来,看着真像鬼画桃符。
冰州谁不知王府霸道,以往就连惊了马也要杀要剐,这都死了人,岂不是会垮天。这年头在冰州地界,普通人的命可远比不上窑子里清伶弹一首曲子,更别提王府里的一条狗。
苏锦若无其事挽了挽长袖,可惜了上好的江南缎子,他冲楼上早已花容失色的张夫人道:“姨娘请茶,怎斜端着杯子全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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